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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个十八线小演员,或许都称不上演员。
签的公司即将破产,我手里的恋爱综艺是我们唯一翻盘的机会。
只要能火,和谁组CP都可以。
可我没想到,曾经被我狠狠背叛的小狼狗,也是嘉宾。
他红着眼睛,「为了红,和我也可以吗。」
1
老板赵轲是个一八八的酷哥型男。
此时他在办公室语重心长的对我说。
「林厌,我们公司就靠你了。」
「如果实在不行,」他说到这,双手掩面,我以为他哭了。
然而他跟我说,「那我就只能回去继承百万家产了。」
我:「……」
我友好的对他皮笑肉不笑,「老板,你就放心吧。」
不让他破个产,我心里属实过意不去。
经纪人王哥过来叫我去综艺地点。
出了门,我对着赵轲的办公室比了个中指。
万恶的资本家。
「趁现在,告白!」是一场集各类狗血的恋爱综艺节目。
这次的拍摄地点在山间小筑里。
经纪人送我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两个。
新晋小花楚云,还有一个刚红起来的歌手宋楷。
不管哪个,都甩我十八条街。
看来我老板说的没错,这次他确实准备背水一战,不知道为了塞我进这个综艺使了多大的劲儿。
因为剩下那个名额,是影帝陈锋。
就这班底,我就是个死人也能起量了。
王哥临走再三嘱咐我,「阿厌啊,你可千万别作死,只要正常发挥就可以了。」
「据说这次的出品方脾气很差,凶的要死,你可千万别搞什么骚操作。」
「等公司倒了我还可以带你跑路,要是得罪了资本,你就等着退圈吧!」
我能搞什么骚操作,他可太看的起我,还退圈,他也不问问圈里几个人认识我。
笑死,根本就没进过圈好吗?
我应付的点点头,「好,行,知道了。」
老王一只脚都上车了,屁股已经坐在椅子上,还是不放心我,拧着身子嘱咐。
「你可千万不要得罪大佬!」
我给他比了个快走的手势,然后进门。
一进门我就操起甜妹的人设。
「宋哥好,楚前辈好。」
宋楷跟个抑郁症患者一样,坐在角落里抬眼看我一眼,然后拢着袖子低头休息。
楚云是个又飒又性感的女孩儿,妆容精致的很,跟我的五毛钱团队无法比拟。
她对我商业性一笑,「你是?」
我自报家门:「林厌,之前参演过‘春秋’。」
一部几乎没什么人知道的小网剧。
她给我递过来一杯水,「欢迎。」
我俩面对面假笑,表面繁荣。
「咔嚓」一声,门再次被推开。
楚云我们俩都紧盯门口。
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挑男人进来。
黑色的头发搭在眉眼上,表情又冷又漠然。
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引着他过来。
「这是第四位嘉宾,陈十先生。」
陈十目光落在我身上,敷衍的动了下嘴角。
「幸会。」
完蛋了,我此时此刻只想扛着火车头跑路。
怎么会是陈十呢?
不是说第四位嘉宾是影帝陈锋吗?
为什么就是陈十呢?
我实在是太紧张了,我本来应该过去跟他说句话的,什么话都可以。
但是我愣是张不开嘴。
陈十走到我面前,对我伸出一只手,我半晌没握上去。
因为我怕被发现掌心的湿濡。
楚云拍拍我的肩膀,「怎么了,小林?」
陈十眉目不动的注视着我,往昔像棵野草的人,如今已成松柏。
他微微弯下身,「你……」
那股气息太过于熟悉,我抑制不住的生理痉挛了一下,扭头呕了一声。
……
全场静寂。
陈十眼神阴鸷了一瞬间,而后又恢复如常。
他拿出一方素雅的手帕,抬手要给我擦拭嘴角。
「这么恶心我?」
「那不好意思了,我不仅是嘉宾之一,还是这次的出品方。」
我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个什么脸色,但是应该绝称不上好看。
「抱歉,我身体不舒服。」
说完,我简直是仓惶逃窜到卫生间的。
我麻了,刚王哥还嘱咐我的事,一转头我就给搞砸了。
但是,这是陈十啊。
他是陈十。
我与他生活了十年之久的陈十。
洗了把脸,又冷静很久。
我已与他七年未见了。
七年,多少个日日夜夜。
「叮」手机来了消息。
——你见到他了吧。
——林厌,你猜他如果知道当年的事会怎么样?
会怎么样?
无论怎么样都是我承担不起的后果。
最后一条消息印入我的眼帘。
——那会逼死他的。
在洗手间外的公共洗手台,宋楷苍白的手指夹着一支烟,爱答不理的看都不看我。
我喉咙动了动,走上去,:「给我一支。」
他诧异了一下,随手把烟扔过来,我刚叼上,陈十进来了。
我与他对视一瞬,清楚的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看到深切的恨。
我心神震荡酸软,但面上却风轻云淡,我对他笑了下,道了一声:「好巧。」
宋楷摸到他的打火机,还没递过来,手被我按住。
我凑过去,「哥哥,借个火。」
我们俩头挨着头,我叼着烟,借了他嘴上那支烟的火。
在远处看,不像借火,像接吻。
2
回过头,烟雾缭绕中,我似乎看见陈十红了眼。
但是定睛一看,并没有,他只是摸了摸袖口,说了一句:「玩的挺开。」
陈十转身离开。
我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在转角消失不见。
期间他一次头都没回。
陈十真的变了,如果是七年前的他,刚才绝对不会善罢甘休。
他骨子里有一股狠劲儿和疯劲儿。
塘水街充斥着破败与烂俗。
打架斗殴是寻常事件,那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。
贫民与失败者的归宿。
我和陈十在那里住了十年。
一无所有的我和一无所有的他,互相陪伴了整个少年期。
在塘水街,他是靠拼命才活下来的。
很可笑,可是人往往就是这样,越想活,才越拼命。
想到从前,难免思绪纷乱。
宋楷烟已抽完,把烟头灭在烟灰缸里,侧脸对我。
「利用我?」
他是唱歌的,我很少见有唱歌的吸烟,他们一般都金贵自己的嗓子。
但是宋楷不,他很有些特立独行。
宋楷很白,是病弱的,常年不见阳光的那种苍白。
对着我的侧面,显露出蝴蝶振翅一样的睫毛。
「抱歉。」
他轻笑了一声,「我不喜欢这句。」
我发现,这个人似乎有点难搞。
他嗅闻了一下自己拿过烟的手指,「我不喜欢乖的。」
我应付的点头,他喜欢什么样都跟我没关系。
他本来就挨着我很近,面对着我,突然一手压着我的后颈凑近他。
猝不及防我的鼻尖蹭过他的锁骨。
扑面而来的水生调,尾调是略微苦涩的苦艾香。
我已经做好扇他一巴掌的时候,他松开手,淡定的问我。
「能闻到烟味儿吗?」
我冷着脸回他:「没有。」
没有个屁,他抽的烟很烈,呛人的不行,怎么会一点闻不到。
我这样说了,宋楷就点点头,公事公办的跟我说:「谢谢。」
走到门口,他回头突然跟我说:「林厌,我喜欢野的。」
我管他喜欢什么样的,只要不来招我。
仔细处理好身上的烟味儿,我整理好自己的状态出门。
一出门,我再次挂上那张甜妹的营业笑脸。
「真是不好意思,能够和各位前辈在一起录制节目,我实在是太激动了,昨晚没有休息好。」
楚云大方的点点头,「没事,别紧张。」
一张茶几,四个人,三个沙发。
这导演真是骚操作多。
我站在门口,有点懵逼,我记得进卫生间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啊?
楚云:「快过来吧,刚才工作组跟我们说了,晚上要我们自己做饭,小林,你会做饭吗?」
我……不会。
我做的饭能把陈十毒死,所以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陈十做饭。
后来跟他分开,也没有自己做饭的时间了。
但是客厅有摄像小哥在拍,为了显得不那么废物,我勉强憋出一句。
「会一点。」
真就一点,再多半分都不可能的那种。
陈十似乎嗤笑一声。
宋楷手里摆弄一个魔方,他手指瘦长白皙,是玩音乐的手。
宋楷:「站在那做什么?会玩这个吗?过来教教我。」
网传宋楷智商160,他让我一个废物点心教他?
虽然我觉得很扯淡,但该说不说,他真看的起我。
楚云指着下巴看戏,我硬着头皮过去,路过陈十的时候,他叫了一声我的名字。
「林厌。」
我心脏震颤,低头问他:「有事吗?」
陈十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看着我,什么都没说。
我擦着他的膝盖过去,坐在宋楷手边的扶手上,弯腰跟他一起摆弄那个魔方。
我转动几下,拼成了一排同色的方块。
「这样弄。」
宋楷接过魔方,手不经意的扣在我的手上。
「原来如此。」
他点点头,「懂了。」
他懂个鸡毛掸子!
傻吊玩意儿,占我便宜。
我压着火气看他一眼,他却凑近,低声和我说。
「陈十在看这。」
我想回头,他暗中扣在我手背上的手却更加用力。
我看到他嘴角勾起一道愉悦的笑意。
「他还在看。」
宋楷撩起我一缕垂落的头发,面上是状若寻常的神情。
但是无人得知,他侧头看我时那眼底的恶劣。
「林厌,他凶我呢。」
我头一次觉得自己瞎了眼。
这哪儿是什么抑郁症患者,这不纯纯一个神经病吗?
这精神病院到底是怎么让他跑出来的?
3
「哗啦」的水声,之后是陈十的声音。
「抱歉,我没拿好。」
我背对陈十他们,回头见他手背一片通红。
「那是刚开的水!」
猛的抽出被宋楷扣住的手,我几步走过去,拽着他的手腕直奔卫生间。
陈十被我拽的差点一个踉跄,到了卫生间,这里没有摄像头,他抽出自己的手。
「不演了?」
我打开冷水,让他冲手,「演什么?」
七年前的七夕,我跟陈十分手,分的极其难看。
堪称惨烈。
那是我第二次见陈十哭。
高大挺拔的少年人哭的不声不响,只是眼泪不停的淌。
第一次见他哭是在他妈死的时候。
陈十母亲是被人强奸生的他,父不详,母亲被赶出家门,流落塘水街。
在塘水街,一个单身漂亮女人带着个孩子,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。
没两年她就疯了,对陈十非打即骂,在他九岁那年吊死在了出租屋里。
陈十一生无所有,只剩一个疯子母亲爱他,但她也走了。
后来我把陈十捡回家,在一起十年,后来我也不要他了。
「陈十,我们分手了。」
他冲着手,不知道是不是烫的厉害,我看见他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他平静的问我:「所以呢?」
「你怕我纠缠你?」
我反问他:「你不会吗?」
他没吭声,我拿出好言相劝的架势。
「陈十,别做那种让人讨厌的事。」
说完,我转身离开,他在我身后出声。
「所以刚才你为什么着急?我的事,和你有关系吗?」
我:「剧本而已,别太当真。」
出了门,在走廊上,我靠着墙壁,猛烈的喘息几声。
有几个瞬间,我几乎在喉咙里感知到自己的血腥气。
我与陈十分手了,那个孤狼一样的少年再不属于我。
我不能和他在一起,他要走的是花路,不是死路。
我的小狼,别回头了。
回到客厅,我已经恢复如常。
晚上一起做饭。
楚云做了个酸辣土豆丝,酷酷的女孩儿耍起刀工来居然也很棒。
我捧场的惊呼:「楚前辈好厉害啊!」
楚云笑笑,看我切的跟案发现场一样的西红柿,闭眼夸:「谢谢,你也很棒。」
感谢,这夸奖可以,但没必要。
不熟悉情况的还以为我把她绑架了。
我做的西红柿炒鸡蛋,长这么大,炒菜我就只会这一个,就这还偶尔发挥失常。
我本以为宋楷那灵活的手指做菜会很擅长,但是他做了个可乐黄瓜。
就这菜,我直接怀疑人生。
这到底是哪儿来的大奇葩?
陈十手背用了药,本来可以不用上场的,但是依旧露了一手。
豆角炒肉。
家常菜,他之前的拿手好菜,但是那时候我们不常吃得起肉。
菜一上桌,没人动宋楷的那盘。
他有些不大高兴:「不给面子?」
我操着甜妹的人设,没有开口。
楚云对他笑笑,「不好意思,我惜命。」
陈十夹了一口我的西红柿炒鸡蛋,表面居然一瞬间有点狰狞。
楚云问他:「这菜怎么了?」
这道菜陈十是第一个蹚雷的,楚云判断一下要不要下筷子。
陈十恢复表情,仿佛刚才只是错觉。
「别问,你自己尝。」
楚云不信邪,夹了一口,沉默着咽了,「这菜看起来很正常。」
然后全程她再没有夹过一次这盘菜。
楚云的土豆丝真的很棒,我和宋楷差点因为一筷子土豆丝打起来。
那盘年少时最喜欢的豆角炒肉,我一次没夹过。
楚云问我:「不喜欢吃吗?」
我点点头,「之前很喜欢,但是再喜欢的东西也有腻的一天。」
陈十放下筷子,靠在椅子上,手里握着一杯热茶。
「腻了。」
「恩。」
他低头好像笑了一下。
晚上分配住宿问题。
导演组拿来剧本杀的本子,是个推理本。
「凶手成功可以指定人选一起入住,凶手逃脱则第一个找出凶手的人拥有优先指定同寝人选。」
这边给嘉宾的是两栋小楼,一栋里有两个单独的卧室。
两两一组。
我们四个围在一起看剧本,拿到我的剧本,我顿住了。
——你叫苏苏,是一个盲眼少女,父母双亡与男朋友景斯相依为命,但是你不甘寂寞勾引了为你治病的医生陈朗,并且因为愧疚把闺蜜白白送上男朋友的床……
这天,你刚跟陈朗偷情完,突然发现被景斯的弟弟景明发现,你回到家准备跟男友坦白时,男友景斯已经死亡。
导演组:「现在请介绍你们的身份。」
我:「我是苏苏,男朋友是景斯,那天我回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,我是个瞎子,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能力。」
「未必吧,」宋楷说:「我是你的主治医师陈朗,你早就受够了你那个占有欲强烈的男友,几次三番勾引有让我帮你离开他。」
楚云:「我是苏苏的闺蜜白白,那天卧病在床,学弟景明来看过我,我有不在场证明。」
最后一个未发言的就是陈十,他把剧本单手扣在桌面上。
「我是景明,死者是我哥哥,他死那天我撞见苏苏和别人偷情了。」
这话一出,几人目光又聚拢在我身上,可是我真的不是凶手啊!
我怀疑他说这个是故意的,但是我没有证据。
4
掰扯到一轮结束,翻开下一页。
——你的眼睛治好了,陈朗要和你在一起,但是你没有同意,因为你觉得,你的男友,没有死。
艹,看到这,我感觉胳膊上冒鸡皮疙瘩。
到了谈话环节。
我直接找的楚云。
我认为,凶手一定是陈朗,他因为想和我在一起而杀了景斯。
但是我又想到「男友没有死」这句。
难不成我们之中有一个人的身份是假的?
这种烧脑的推理我一向不太擅长。
投票环节第一轮就把宋楷投死了。
导演组的人:「很遗憾,人选错误。」
宋楷冷笑一声,「凶手是景明。」
「为什么?」
「因为他……」
导演组的人出声打断:「死人请闭嘴。」
楚云接连质问陈十几个问题,他都回答的天衣无缝,最后看了一眼宋楷。
「你没看出来吗?他对我有成见,我怎么可能是凶手呢?」
楚云沉思半天,把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我:「……」
我只是个小瞎子,好了之后也是个睁眼瞎的状态。
因为瞎眼属性,所有人里我的信息是最少的。
投死了我之后,导演组宣布凶手。
陈十矜持的点点头,「各位,承让。」
时间不早了,开始了选择同寝人选环节。
陈十:「林厌,可以吗?」
林厌,可以吗?[1]
我想起,那年十八岁,大雪飘荡,烈酒入喉,在充满血腥气的出租屋里。
少年的陈十压在我身侧,小心翼翼的问我。
——林厌,可以吗?
我对陈十永远无法拒绝,怎么可能说出「不可以」呢?
少年人的眼界远没有成年人的宽广,那时候,我真的以为那就是一生。
可是如今我们已经是分别七年后的再相逢。
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。
导演组:「游戏失败的人没有拒绝权,不过一周后你们可以重新搭配。」
我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。
那我的意见还有什么用?
两个卧室的门挨着,隔着一堵墙就是陈十的卧室。
个人房间里没有监控拍摄,但是楼道里有,也是对女嘉宾的一种保护措施。
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,很久才浅浅睡过去,夜里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。
一会儿是和九岁的陈十给他妈挖坟,一会儿背着十几岁的陈十去医院。
他瞒着我偷偷做「水鬼」,去给人捞尸,差点自己也没上来。
我头一次和他爆发那么激烈的争吵,我以为他背着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。
我那时候没想到,年少的陈十只是想给我买一条漂亮裙子。
可是,我可以没有漂亮裙子,也可以没有很多的东西,但是,我不能没有陈十。
梦里我不必掩藏自己,哭的满脸泪痕,没有像现实中那样凶他。
我只是很心疼,抱着他单薄的肩膀,问他:「怕不怕?」
他那时候才十六七岁,面对汹涌无情的江水,面对泡到面目全非的尸体,该有多害怕。
我哭的上不来气,把自己给硬生生憋醒了。
成年的陈十穿着白衬衫坐在我的床头,我死死抓着他的手腕。
他问我:「你哪儿疼?」
我愣住,脸上还是湿漉漉的。
陈十说:「你刚才哭的一抽一抽的,一直在喊疼。」
「麻烦你了,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。」
他问我:「什么噩梦?」
「我忘记了。」
他点点头,我卧室的门开着,走廊的灯光照进来。
「林厌,七年前你说不想和我一起过苦日子,现在我有钱了。」
他看着我,漆黑的眼睛一如年少时,像个希望被主人带回家的小狗。
我从床头拿了烟,「喀嚓」一声点燃,猛吸了一口,「然后呢?」
他定定的注视我。
我笑了笑,点点他的心口。
「你从前可能是没过过瘾,陈十,我不比之前那么有骨气。」
「两千一晚,你出钱我就干。」
他胸腔颤抖几下,眼里的光碎的稀烂,「林厌。」
他只吐出这两个字,整个人不堪重负的逃离。
我眼看着他在门口平地摔,膝盖「咚」的一声重重磕在地面上。
他挣扎几下,半晌没爬起来。
门关上,隔绝了我与他之间。
我抖着手从抽屉里面摸出止痛药。
心窝疼的眼前发黑,手软脚软的用不上力气,就那么两个小药片,我愣是捡不起来。
后来又没找到水,只能干咽下去两片。
我受不了了。
夜里打了我老板赵轲的电话。
5
怕被陈十听见,我到楼下的小花园里打的。
打了四五个他才接通。
赵轲有严重的起床气。
一上来就友好问候我:「林厌你他妈的想死吗?」
「还不想,但是快了。」
「有屁放!」
「这综艺我拍不下去了,能换个人来吗?违约金和公司的损失我赔。」
那边安静一会儿,赵轲可能是醒了醒神。
我听见打火机响了,夜里赵轲声音很哑。
「因为陈十?」
我默不作声。
他斥责我,「林厌,你能有点出息吗?」
「还你赔,你兜里有几个钱我能不知道?」
我……我无言以对。
「你给老子老老实实录完,多少年了,林厌,你觉得他真的不能接受吗?」
赵轲叹息一声,「我暂时还不想继承家产。」
「乖,录完节目我让人去接你。」
踢了一脚面前的小石子,我问他:「你真的觉得我能混出头吗?」
「放心吧,」赵轲回答我:「我就没想过你这种烂演技能出头过。」
他妈的……
赵轲:「没办法,砸手里了,大不了以后公司养你一辈子,怕个鸟。」
说完,他「啪」的一声挂断电话。
我出神的盯着明亮的月色,忽然笑了。
「给你男朋友打电话?」
身后突然有人出声,深更半夜吓得我一激灵。
宋楷走过来,「怕什么?」
我蹙眉,不想理这种精神病资深患者。
他却一手扣住我的手腕。
「装什么?你不是很大胆吗?」
「宋楷,你别逼我动手。」
他笑笑,一看就是个斯文败类样。
宋楷松开我的手腕。
他甚至举起那只手后退了两步。
「怎么还急了呢?跟你开个玩笑罢了。」
「女艺人是轻易不能有男朋友的,想混娱乐圈你就要想好了。」
他把一张卡片放进我的口袋,「我哥是律师,在西京很有名,以后你会用到的。」
我随意应付两句就转身离开。
宋楷站在我身后的月色里,整个人也是长身玉立的俊朗青年模样。
「林厌,你会用到的。」
他咒我,谁想用到这玩意儿?
他想错了,我和赵轲可不是那种关系。
卡片我随手塞进抽屉里,只等着赶紧把节目录制完。
第二天节目组让我们分组做任务。
在山间小筑里找到隐藏食材,能不能吃上饭就看任务做的怎么样了。
楚云邀请我组队,我想都不想的答应了。
跟漂亮姐姐一起怎么也比跟两个男人修罗场要好。
早晨的山野小路湿漉漉的。
楚云问我:「你老家哪儿的?」
「塘水街。」
我们一边闲聊一边拨开树枝往前走。
「那真是巧了,我也是塘水街的。」
「你也是?」我惊讶的望向她。
她点点头,「我老家是那的,但是我并不在那长大,我哥在那。」
那看来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。
她突然感慨一声,「我哥死的早,命不好,我之前应该多回去看看他的,现在就很后悔。」
当红小花突然跟我袒露心迹,我连忙安慰她几句。
「林厌,你有什么后悔的事吗?」
我想了下,「没有。」
有些事我知道难看,但是我不后悔去做。
她看着我,缓缓笑了,「没有后悔的事,那其实也很好。」
我们努力找食材,楚云弯腰扒拉一下草丛,叫我:「小林,你看这是什么东西?」
毫无防备的,我过去一看,她猛的后退几步,我顿时感觉小腿一疼。
艹!哪儿来的蛇?!
我赶紧抓着它的头,回头喊楚云:「快给节目组打电话!」
她慌乱的应声,去摸手机。
「没……没电了。」
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,我眼前都已经发黑了。
晕乎乎的使不上力气,我满脑子只记得抓住这条犯罪蛇。
闭上失去知觉的时候,我恍惚感觉被谁狠狠踹了几脚。
昏暗中,我再次做起光怪陆离的梦。
我梦见七年前,十九岁的陈十想让我过上好日子,跟着别人学做生意。
他太急于求成了,乃至于锋芒毕露,招惹了太多人的不满。
年纪小,有些事远不如现在考虑的周到。
他被人设了套,眼见功败垂成,身上要背上一大笔债务。
那么多的一笔钱,足可以把一个人逼死。
何必就是那个设套的人,他在塘水街那一片就是土皇帝,横行街里,没人敢触他霉头。
而那时候的陈十,犯了他的忌讳。
梦里我没有做出现实中的选择,而是和他一起扛死了错误选择的后果。
失败,赤贫,所有的人间不如意,我陪他一起扛着。
梦里我没把他弄丢,没有那七年的分别,没有如今的相见不相识,相识不相知。
有人温柔的擦拭我的眼角,睁开眼,我看见神色疲惫的陈十。
他问我:「你怎么又哭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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