熬夜故事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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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暴君的贴身婢女,我发现杀人不眨眼的狗皇帝,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


我是暴君的婢女。斟酒的时候刺客来了。

我想跑,结果被刺了一剑,血滋了暴君一脸……

晕过去的时候我在想 [你大爷!别给老娘摔破了相啊!]

1、

醒来后,我仔细摸摸脸颊和额头,还好没有破相。

我狠狠松了口气,没想到呼吸幅度过大,腹部的伤口被牵扯。

[嘶……]我皱着眉,想要解开衣服看看伤口。

被子软极了,上面还绣着狗皇帝才能用的龙纹。

妈呀,这是谁想害我,居然把我送上了龙床。

我挣扎着起身,却一脚踩空,从床上跌了下来。

原谅一个十七岁的少女,她只是爱吃了一点,跌在地上的声音重了一点。

狗皇帝真的没必要拿着剑,带着侍卫冲进来。

这是要取我的狗命吗?

我好歹也替他挡了一剑啊!

心里瓦凉瓦凉,我闭上了眼睛,等待着真正扎心的那一剑。

没想到过了几息,忐忑的那一刻还是没有到来。

我壮着胆睁开眼,侍卫已经全部离开,狗皇帝正站在离我三寸的地方斜着眼睨我。

都替他挡了一剑,这人怎么还是熟悉的配方?

黑芝麻黑皮的黑汤圆。

算了,他是皇帝,我抬头讨好地笑笑;[陛下……]

狗皇帝冷着脸,打断了我的话,面向角落里的太医;[张安仁,你来看看,这厮是不是已经傻了?]

[陛下,鱼姑娘脉象平稳,已然没有大碍了。]张太医慢文斯理地说着我的伤情。

暴君漫不经心地戏谑;[哦?要是没傻,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从床上摔下来了?]

我刚想解释,就听到了更扎心的话。

[还笑得这么痴傻,不是傻了是什么?]

暴君持续输出,完全没在意地上还趴着一个身残体弱,心如死灰的他的恩人。

好歹,我已经伺候他五年了!

就不能在我曾经的暗恋对象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吗?

许是我躺的时间过长,暴君有些不耐烦;[怎么还不起来,你是打算睡在地上吗?]

我用手撑住地面,想要站起来,却发现我动都动不了。

 

2、

[陛下,我的腰抽筋了。]我气若游丝,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世界。

不出意料,等待我的是暴君的阴阳怪气;[哟,瞧把你能的,这么低的床,摔下来也能腰抽筋啊!]

我从他的话里面听出来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
好在,暴君黑着脸,指使宫女将我抬回床上。

张太医脸上带着难以磨灭的笑容,替我把脉。

这如沐春风的笑容,要是换个地方给我看该有多好啊!

我闭上眼,有的人活着,她已经死了。

之前喝的药起了作用,我的意识昏昏沉沉。

刚刚进入甜美的梦乡,就听到了暴君急吼吼的声音。

[她的眼睛怎么闭上了,她是死了吗?]暴君冲着张太医大吼。

张太医声音充满无奈;[陛下,人睡着的时候,当然是闭着眼睛的。]

暴君的气势短了几分,依旧理直气壮;[那就不能让她睁开眼睛睡吗?]

我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,真不愧是暴君,这样的馊主意都能想出来。

这一刻,我对朝堂上的大臣和昨天的刺客产生共情。

就这样的人,搁谁谁不恨啊!

大太监李德明前来,叫走了暴君,室内恢复了片刻的安静。

宫女们鱼贯而入,都是一起共事过的朋友,我不好意思睁开眼。

[鱼莓怎么越来越倒霉了?]絮絮从小和我一起长大,在床边抚着我苍白的脸。

是的,我并不是从出生就是史诗级大倒霉蛋。

一开始,只是平地会跌跤,买东西总是会被缺斤少两,出门被车撞,东西被偷,总被蜜蜂蛰。

 越长大倒霉事越多。八岁那年,爹爹上山给我采药摔断了腿。

再后来,陛下巡视村子,我平地摔跤,脸摔到了陛下鞋上,就这么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宫女,每月还有半两的月钱。

雪雁向来和我不对付,语气也罕见地平和:[救谁不好,偏偏救下了陛下。]

[要知道,陛下的寝殿可不是个好地方。活着出去的人可没几个。]雪雁话不好听,却是实话。

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!

 

3、

絮絮还在和死对头雪雁分享我的倒霉事儿,熟悉的嗓音让我重又睡了过去。

殿内彻底暗了下来,身上的衣服窸窸窣窣。

是哪个变态敢摸本姑娘?

光线太暗,眼睛还没完全睁开,我一巴掌呼到了那人头上。

[鱼莓,你是在找死吗?]暴君站起身来,脸憋得通红,气急败坏地指着我的鼻子。

我的里衣被扯开,露出包扎的纱布,隐约可以看到暗红色的血迹。

这个暴君,居然想对一个病弱的女子下黑手!

我还没有委屈呢,他怎么好贼喊捉贼。

我调整下语气:[陛下,奴婢受伤了,您这样不合适吧?]

暴君用鼻孔对着我:[哼,就你这排骨样的身材,朕可看不上。给你换个药,还挨了一巴掌,鱼莓,你可真是能耐了啊!]

听到动静的李德明赶紧进来,谄媚道:[鱼姑娘,陛下亲自给你换药,可是你的福气呢!]

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?

想到之后还要在宫里混,我忍住了,躺在床上谢恩:[陛下恩义,奴婢没齿难忘。]

系好里衣的带子,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。

从昏迷到现在,我还没吃过东西呢!

暴君指挥李德明拿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,坐在了床头。

[起来,把这碗药喝了,朕就准你陪着朕一起用膳。]暴君傲娇地说道。

我撑着胳膊坐起来,那碗黑乎乎的药就到了嘴边,药汁溅出,可真苦。

暴君声音里有些骄傲,也有些窃喜:[喝吧,这可是朕看着李德明亲自熬的。]

这有什么可骄傲的,又不是你亲自熬的,我在心里吐槽。

碗又凑近了些,我咬咬牙,[陛下,能给奴婢个勺子吗?直接用碗奴婢不太习惯。]

[矫情!]暴君罕见地没多说,挥挥手让人拿了个勺子上来。

我想接过来,该死的左手却怎么也动不了。

淦,睡了不到两个时辰,怎么就又双叒叕抽筋了!

[怎么,打算让朕亲自用勺子喂你?]暴君端着烫烫的汤药,开始不耐烦了。

 

4、

沉默是今日的寝殿。

继从床上摔下来腰抽筋后,我不仅胳膊麻了,整个人也麻了。

到底是救命恩人,暴君没再说什么,只神色不太好地将药汁一勺勺喂入我的口中。

我机械地张开嘴,只想喝完药,尽快逃离这个星球。

要是放在半刻钟前的我身上,根本不敢想,有朝一日我居然会被暴君亲自喂药。

药汁顺着脸颊往下流,勺子戳在了我的脸上。

暴君这是想给我弄个人造酒窝出来吗?

我敢怒不敢言,黏糊糊的药汁属实不太舒服,我只得用里衣的袖子擦擦脸。

[你这个脏女人,你以为你睡在哪儿呢?]暴君怒目圆瞪,[这是朕的龙床,你居然喝药漏嘴,还想穿着脏里衣在朕的床上。]

这,这不是无理取闹吗?

他是皇帝,他说的都对,我在心里麻痹自己,努力挤出一丝笑。

[陛下,奴婢错了,您能让絮絮带着奴婢的里衣来帮奴婢换一下吗?]

暴君冷哼一声:[这点小事还要这么麻烦?]

片刻,李德明带着宫人们鱼贯而入,各色绣花的里衣放在我的床前,供我挑选。

暴君得意地挑挑眉:[来选吧,要是喜欢就都留着。]

我的寒毛立了起来,暴君这是想让我死吗?

宫里谁不知道,上次被赐了东西的大臣,转头就被暴君赐死了。

我梗着脖子,声音颤抖:[陛下,看在奴婢给您挡了一剑的份上,您给奴婢个痛快吧!]

暴君拂袖而去,李德明向我解释:[鱼姑娘,你这可真是误会陛下了,这些衣物没有其他意思。]

用过晚膳,我重又躺到了床上,药效很好,我的意识开始涣散了。

宫女们将烛光熄灭,一具温热的身躯挤进了被子。

 

5、

我的手脚冰凉,下意识就往温暖处挤过去。

一个温暖的手炉主动包裹住了我的手,脚心处也传来了阵阵暖流。

睡意涌上,抱着那个大暖炉我很快陷入了黑甜乡。

乾清殿素日里最爱叫的鹦鹉叽叽喳喳,阳光透过床帐打在脸上。

眼皮痒痒的,我伸手去挠,却抓到了一把头发。

[鱼莓,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,现在都敢揪朕的头发了。]暴君穿着明黄色里衣,坐在床边,强忍怒气。

还想趁着受伤多睡一会儿,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。

我那点微薄的睡意,在暴君的怒斥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[陛下,恕奴婢冒犯,您怎么会在这张床上呢?]转移话题,暴君就不会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了。

暴君理直气壮:[怎么,朕睡在自己的床上,有什么问题吗?还需要向你请示吗?]

如果没有看到他耳根处通红,对这句话我是十分相信的。

可,现在的问题是,我也睡在这张床上啊!

将手中不小心拽下来的头发扔掉,[和奴婢睡在一张床上,恐污了陛下圣誉。]

[朕又不在意这个。]

暴君的脑子哪去了?

难道没听出来我在说反话吗?

你爱和谁睡和谁睡,我出宫还要嫁人呢,我在心底咆哮,狠狠地看着暴君的脑瓜子。

暴君转过身去系里衣的带子,[宫里哪个女人朕睡不成?]

哼,我在心底冷笑一声,暴君面前还是闭嘴比较有用。

马上,那个暴君不能睡的女人找来了。

李德明本就苦瓜样的脸,看到暴君坐在床边,拉得更长了。

[陛下啊,太后要找您过去!]李德明声音颤抖,似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。

暴君穿鞋的手停了下来,耳根处的通红彻底消失,[今日不到十五,她找我什么事?]

[太后听说陛下宠幸了一个宫女,想要找您过去问询。]李德明战战兢兢地回话,眼神却一直探究地往我身上撇。

 

6、

不是说宫里面,不信谣,不传谣吗?

这事传出去,以后我还怎么嫁人?

一股怒火在我胸腔翻滚,下一刻,暴君手上的鞋就砸到了李德明头上。

[混账东西,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,给朕滚去喂马。]暴君气急败坏,恨不得把另一只鞋也砸到李德明头上。

不愧是暴君身边第一人,唱念做打俱全。

李德明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,哭得声泪俱下:[陛下,老奴冤枉啊!咱们宫里没人敢说出去,太后不知道从哪儿知道……]

暴君最不耐烦旁人支支吾吾,冷哼一声:[给朕好好查,看看哪个多长了一根舌头!]

[朕的事,什么时候轮到她管了?]暴君一脸不屑,穿好衣服后径直离去。

慈宁宫,香烟袅袅,宫女们有条不紊地伺候着太后梳妆打扮。

“哐”,太后寝殿的大门倒在了地上。

新来的宫女想在主子面前表示一下,厉声喝道:[大胆狂徒……]

话还没说完,看到来人,瘫倒在了地上。

容貌昳丽如二八少女的太后依旧不慌不忙,将凤求凰的簪子插进鬓发。

[皇帝最近做事真是越来越没有章法了,如今连气量都小了。]

暴君满脸怒容,将一个宫女掼到地上:[太后逾越了,朕来提醒你一下。]

[以后朕的事情,就不劳太后费心了。]

徐太后扶着宫女的手站了起来:[你我是母子,你的事,我不费心,谁费心。]

[听说那姑娘是农家女,这样的身份可入不了宫。]徐太后心平气和:[不如让那姑娘入了我徐家门,到时候当个妃子也不是不行。]

暴君气极反笑,将泄密的宫女一脚踢倒:[哼,朕想要什么人,岂需你来插手!]

没过几个时辰,我一个资深倒霉蛋,在大家的口耳相传下,成功化身迷惑君王的祸水。

还是让太后和皇帝离心的那种祸水。

这么大一口锅,我怎么背得下。

怀着沉痛的心情,我吃完了宫人送来的所有食物。

一碟龙井虾仁,两碗燕窝,三碗碧梗米饭,以及若干碟菜。

我脸色苍白地躺在脸上,等着最后的处置。

 

7、

今天的暴君来得很早,还没掌灯就到了。

轻车熟路地解开我的里衣,暴君拿着布带的手抖了。

[你是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了,一口气吃这么多?]暴君阴阳怪气,上药的手却没停,疼得我龇牙咧嘴。

好疼,但为了好久没吃过的酱鸭,烤乳猪,还是挺值的。

包扎好伤口,暴君的大手搭在我的肚皮上,有意无意地摩挲着,[你这肚子,嘿,还挺像怀孕。]

饱暖思正事,我壮着胆,轻声问道:[陛下,前几天行刺的刺客抓到了吗?]

暴君抚摸肚子的手顿住:[当天行刺的人都死了,幕后主使还在查。]

听到这话,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,还好他没出事。

[怎么想起来打听这事了?]暴君难得和颜悦色,像极了当初他骗我当他的宫女。

什么一天三顿,顿顿有肉,我那时候馋嘴,点点头就被带进了宫。

这可是表忠心的绝佳时刻,我斩钉截铁地说道:[奴婢这不是想着早点回去伺候陛下吗?那群该死的刺客,白白耽误了奴婢这么久的时间。]

暴君嘴角上扬,笑得如沐春风:[朕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有心,以后,就到朕的身边来伺候吧!]

啊,这是什么走向,我没有想变成陛下的贴身宫女啊!

我想解释,暴君修长的手指压住了我的唇,[好了,你的心思朕都懂,不用谢恩了。]

[要是真想谢朕,今晚睡觉的时候安分一点,不要老往朕身边蹭,也不要把你的脚放在朕的胸口。]

居然诬陷我,我一个淑女,睡觉怎么就不安分了?

还没等我反驳,我的身体腾空而起,被挪到了床的内侧。

我的脑子一片混沌,我被公主抱了?

还没反应过来,穿着月白色里衣的暴君掀开被子钻了进来。

没一会儿,我的手被温暖包裹,[睡吧,就当是你贿赂朕的报酬了。]

 

8、

伤口反反复复,拖了两个月才完全好转。

张太医把完脉,面带喜色地向暴君汇报:[陛下,鱼姑娘的伤已经全好了。]

[既然好了,明天就到清和宫上值吧!]暴君勾起唇角,眼里多了几分暖意。

我有点委屈,好歹是同床共枕两个月的人啊,怎么就不能让我再多休息两天呢!

难道,就因为我昨晚嘲笑了他的黑眼圈?

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嘛!

第二天一早,起来上朝的暴君就将我从被窝里揪了起来:[懒蛋,赶紧起来服侍朕更衣。]

我不情不愿地起来,开始为暴君穿衣梳头,其他宫女将早饭端了上来。

金丝小卷,红枣粥,枣泥酥,我承认,我馋了。

眼睛盯着桌面,下巴被人强硬地扳了过来,暴君的俊脸在我眼前一点点放大。

[鱼莓,看什么看,扣子都系错了,你还能干什么?]升值第一天,我就被顶头上司骂了。

暴君面色不悦,自己动手穿好了衣服:[既然这么想吃,朕偏不让你吃!]

早朝一个半时辰打底,也不知道暴君什么时候回来,他不回来,没有宫女敢给我送早饭吃。

我坐在窗前,手撑着下巴,想着待会儿吃什么,肚子咕噜噜地响。

李德明将我带到了暴君办公的清和宫,装饰简单,还没乾清宫的寝殿好看呢。

[李总管,奴婢这会儿做些什么呢?]我打量着井井有条的宫殿,大家各司其职,也没什么要我做啊。

李德明眼珠子转了转,[鱼姑娘负责伺候陛下茶水就好了。]

就这么简单,不是说来清和宫要先从洒扫做起吗?我提出了疑问。

[姑娘又不是一般人,哪需要走这路子?]其他人难道不会有意见吗?

皇宫大总管,向来不苟言笑的李德明现在笑得像朵花,[姑娘只要把陛下伺候好了,咱们哪还会有二话呀!]

很好,到新地方打工,和同事们搞不好关系可不行。

工作上手很快,不过等暴君回来,我该怎么交代呢?

 

9、

暴君穿着威严的龙袍,我从来没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神色。

[翡翠松柏常青茶杯,五头小荷花茶具,紫泥八瓣菱花仙子茶具,宣统瓷茶具……]李德明声音颤抖,念着被我损坏的茶具。

[鱼莓你这是想气死朕吗?]暴君坐在桌边,揉着眉心。

不知道是不是和暴君朝夕相处,同床共枕两个月的缘故,哪怕跪在地上,我的底气也很足:[陛下真是折煞奴婢了,奴婢不是成心的。]

我也想好好做,但倒霉蛋这个人设注定了这几套杯具的结局很悲剧。

暴君拉着我的手,[朕本来还想着下朝了和你共进早膳,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。]

一个眼神,李德明会意,开始报起了菜名:[烧麦,皮蛋瘦肉粥,虾仁混沌……]

我摇着暴君的衣摆,诚挚地道歉,想要他网开一面:[陛下,奴婢错了,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。]

暴君挑挑眉,不知是不是我刚刚的小动作取悦到了他,面色柔和不少。

[看在你认错态度还行的份上,走吧!]暴君拉起我的手,往小隔间走去。

我心里惦记着早饭,根本没有注意到宫人们诧异的眼神。

 

10、

暴君最近这段时间越来越怪,不论发生什么事,只要我撒撒娇,服个软,什么都能过去。

在我第八次端着糕点进入暴君的书房时,向来严肃刻板的郑御史忍不住了。

[陛下,您的书房,怎能放一介宫女随意进出呢?]郑御史摇着脑袋,恨铁不成钢地说道。

这副样子像极了村里私塾的老先生,苦口婆心,却一点也管不住学子。

我忍不住笑出声,茶水不小心抖到了郑御史刚刚送来的折子上。

郑御史怒目圆睁,恨不得生吞了我:[陛下,这样笨手笨脚的宫女,怎么能在您身边伺候呢?]

暴君就着我的手指咬了口枣泥酥,不屑地说道:[朕就喜欢这样笨拙的女子,爱卿有什么意见吗?]

站在一旁的丞相连忙接话,眼睛眨得都快抽筋了:[陛下有喜欢的女子是好事,臣下们怎么会有意见呢?]

送走了议事的大臣,我绕到龙椅后,轻车熟路地为暴君按摩头部。

不知从哪天起,这似乎成了约定俗成。

[小鱼儿,朕累了,你来给朕读奏折吧。]暴君闭着眼,声音疲倦。

做皇帝确实是挺累。

看着小山似的奏折,我犹豫了:[陛下,奴婢一介宫女,念奏折合适吗?]

[朕说合适就合适。]暴君一如既往地霸道。

我拿起奏折,磕磕绊绊地念了起来。

北凉蠢蠢欲动,世家梗着脖子想和皇帝斗,各地暴乱频发,一条条读得我心惊胆战。

暴君却习以为常,面色平静地让我代笔写朱批。

念了快一个时辰,我的嗓子都快干了。

我放下折子,端起茶杯准备喝水,脚下一滑,水洒在了桌子上,跌倒在了暴君的怀里。

暴君不怒反笑:[怎么,不想当宫女,想当朕后宫的妃嫔?]

他这副笑面虎的样子,还不如不笑呢!

我摇摇头,想从他怀里离开,一双刚毅的大手箍在了我的腰间:[陛下,奴婢不敢。]

[你有什么不敢,朕看你敢得很。]腰间的手越来越近,暴君的俊脸也越凑越近。

[都敢勾引朕了。]

一个吻落在了额间,向来阴阳怪气的暴君温柔地在我耳边呢喃:[既然你想,那就试试吧!]

 

11、

暴君的手指摩挲着我的嘴唇,眼中欲念不加掩饰。

[陛下,奴婢想一直陪在您的身边,不想做您后宫的妃嫔,每日巴巴地盼着您来。]我学着戏本子里的样子,嗲里嗲气。

白皙修长的手指刮着我的鼻子,[你倒是乖觉,既然这样,就继续当朕的大宫女吧!]

那个迟来的吻还是落到了我的唇上。

男女之间,有了吻,便什么都有了,我和暴君也越来越亲密。

于是,每天我都会顶着鲜艳水润的唇,给暴君读奏折。

一份写着[景辉收]的信件映入眼帘:[陛下,这景辉收的信,怎么就到您这儿啦?]

暴君让我坐在他的腿上,气息吐在我的耳垂上,心里痒痒的,[快说嘛!]

[你叫我哥哥,我便告诉你。]暴君逗孩子似的逗我,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我的腰窝。

我笑得花枝乱颤,脸色通红,娇羞地说了他想听的话:[哥哥,好哥哥,说给人家听嘛!]

话说是说了,只不过从书房换到了寝殿。

暴君手指缠绕着我的发丝,漫不经心地说道:[这是朕当年同袍写来的信,都是军中机密。]

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,登上皇位可能性最大的路子就是从军了。

[小鱼儿还不知道吧,朕的字是景辉。]暴君吮掉我眼角的泪,[以后没人,小鱼儿就叫朕的字吧!]

我平稳呼吸,注视暴君:[景辉?]

暴君将我抱到怀里,没有章法地亲着脸颊:[多叫几声,我很喜欢,小鱼儿。]

白日高悬,又是一个荒唐的下午。

等我醒来,清和宫已经掌灯了,床边没人,一墙之隔的房间正在议事。

[陛下,北凉那边又有动静了。]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。

暴君的嗓音有些嘶哑,[盯紧了,别让贼人钻了空子。]

[这是线人传来的消息,请陛下过目。]

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话,我再次睡了过去。

汇报的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,话在嘴边,支支吾吾:[陛下,最近您身边的消息泄露越来越严重了。]

打量着暴君没说什么,来人打开了话匣子:[陛下不怀疑您身边的宫女吗?除了她,没人能将消息泄露出去了。]

暴君没说什么,挥挥手,[行了,朕有分寸,你先回去吧!]

等我醒来,暴君拢着我的发丝,[小鱼儿,过几日便是秋猎了,随朕一起去吧!]

想到要见的人,我果断地点头,笑着亲了一口暴君。

 

12、

忙碌了一天,暴君睡得昏昏沉沉。

掀开被子,我小心从暴君身上跨过,脚踩在暴君的手心,惊醒了暴君。

黑夜里,暴君声音迷迷糊糊:[小鱼儿要去哪儿?]

[景辉哥哥,我口渴,下去喝点水。]亲亲迷糊的暴君,我来到了书房。

那封信呢?

之前不是还放在这儿吗,怎么会突然不见了?

我小心翼翼地翻找着,这可是哥哥要的东西,万不能出什么差池。

一豆烛光照亮了整个桌子,我却始终没能找到那封信。

一本奏折被碰到了地上,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。

[小鱼儿在找什么呢?] 暴君悄无声息地出现了我的身后。

我转过身去,笑得灿烂:[哎呀,景辉哥哥,人家想看看那封信嘛,我在外面就听人说,军中最喜欢为兄弟掩盖一些不好的事情了。]

[不好的事情?]有一撮呆毛的暴君看上去蠢萌蠢萌的。

[我就是想知道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。]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牵强,暴君还是从暗格里取出了信件。

大手揉揉我的脑袋:[想看就和我说,不用偷偷摸摸。]

暴君拿着蜡烛为我照明,看完了信件上所有内容,我理直气壮:[还好你就只有我一个女人,要不然你可亏大了。]

[嗯,我的小鱼儿最好了,我最喜欢小鱼儿了。]殿内没有其他伺候的人,我和暴君如寻常夫妻般回到床上继续就寝。

隔天,趁着暴君宴请群臣,我悄悄写好密信,将东西交给了哥哥的人。

是的,我是二哥欧阳桦派进宫的棋子,一个搜获情报的细作。

暴君喝了不少酒,晚上回来醉醺醺的,一个劲儿地想和我亲热。

躺在床上,火热的双手抚摸着我腹部的伤口,[小鱼儿,给朕生个孩子吧。]

这是什么脑回路?

刚刚还在和我说四川总督献上来的食铁兽,怎么话音一下子转到了孩子身上。

[小鱼儿,给我生个孩子吧!]暴君将脑袋贴在我的胸口,[我想要一个有你我血脉的孩子。]

黑夜里,眼泪划过眼角,我只能点头称是,暴君满意地睡了过去。

可是,不被祝福的孩子,怎么能来到这个世上呢!

 

13、

秋猎如约而至,九月的草原风光如画,气候宜人。

暴君带着群臣狩猎,我来到了营地后面的小树林,有人已经恭候我多时了。

一见到他,我的心似乳燕投林,变得安定。

[莓儿长大了,现在都和哥哥的肩膀一样高。]哥哥穿着青色长袍,苍白的脸上带着欣喜。

看着五年没见的哥哥,我只想扑在哥哥怀里好好哭一场。

但正事要紧,我憋住眼泪,将暴君最近的一言一行全部告诉了哥哥。

哥哥抚摸着我的头:[莓儿真是越来越能干了,这些消息都能帮哥哥打探到了。]

我妇人打扮的样子刺痛了哥哥的眼睛,哥哥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不已:[都是哥哥没用,要妹妹一个弱女子牺牲。]

[要不是当初暴君下手,我们兄妹俩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!]哥哥声泪俱下,恨不得把一颗心肝都剖给我。

擦掉哥哥眼角的泪,对暴君的爱意在此刻化为乌有。

是啊,要不是暴君,我的父母亲族至今仍在,我仍旧是上京贵女中最耀眼的明珠。

而不是像现在,变成无名无姓之人,任人践踏的奴婢。

比起灭门之恨,这点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呢?

听完哥哥的交代,我卡着点回到了帐篷。

一个眼生的宫女正焦灼地等着我:[鱼姑娘可算回来了,陛下正找您呢!]

不疑有他,跟着宫女的指引,我来到了一处密林。

[鱼姑娘,到了,陛下说,他为您准备了惊喜,就在这儿呢。]那宫女笑意盈盈,说完便转身离开了。

徒留我一人在这里等着暴君的惊喜,究竟是什么呢?

密林里能有什么惊喜呢,难道是暴君想和我在这儿吃烤肉?

上次我提了一嘴,没想到他还记得。

我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待会儿要烤的食物,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一带一点人气都没有。

 

14、

天越来越黑,风恨不得吹到骨头里。

带话的宫女催得急,我出来只穿着薄薄的秋装,怎么抵得住晚上的寒风。

腾景辉怎么还不来,等不及的我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。

可是,这路怎么和下午来时的不一样了,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地。

摸着咕咕叫的肚子,我蹲在原地,等着腾景辉来接我。

他估计已经到营地了,看到我不在,他那么聪明,肯定知道我出事了,会带着人来找我。

风刮着我的衣服,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。

倒霉催的,上京已经一个月没下雨了,这雨怎么就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下呢?

我在大树下,蜷缩着身躯,保留身体热量,等着暴君来接我。

久违的父亲母亲出现了,我揉揉眼睛,他们正在朝我挥手。

自从抄家后,我再也没见过爹娘了。

爹,娘,女儿好想你们啊,我扑进爹娘怀抱,诉说衷肠。

马蹄声越来越近,我嫌弃地撇撇嘴,谁啊,这么没眼力见,没看到别人正安享天伦吗?

我努力睁眼,想要瞪来人,却看到浑身被雨打湿,嘴唇干裂的暴君,神色焦灼忧郁。

[爹,娘,我又做梦了,梦到那暴君来了。] 暴君的脸一下子黑了。

很好,看到他不开心,我就开心了。

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,在去见爹娘了。

一片火光里,嘶吼声,求饶声不绝于耳,我想冲出去救他们,却被身后的二哥捂着嘴牢牢拉住。

[眉儿,你记住,从今往后,我们没有家了。]

亲族一一被押走,剩下的官差还在继续搜寻漏网之鱼。

[从今往后,这世间就只剩下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了。]

二哥和我在忠仆的帮助下逃出生天,没过几天,就听到了欧阳一族全族被诛的消息。

一场大病后,我决心为父母报仇。

[鱼莓,鱼莓,小鱼儿……]耳边聒噪不已,我究竟在哪里。

 

15、

呼唤声还在继续,我想回应,却怎么也出不了声。

[陛下,鱼姑娘本就体虚,又淋雨高热,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天意了。]张太医的声音在火光中忽远忽近。

暴君似乎有些疲惫:[朕知道了,你全力医治便好。]

粗糙,布满茧子的手抚着我的脸颊,梦境忽明忽暗,光怪陆离。

胸腔闷得难受,似有一座小山压在胸口,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
[水,水……]我竭力睁开眼睛,却看到一个黑黢黢的脑袋伏在我的胸口。

他怎么会在这儿呢?

[陛下,陛下,醒醒。]我想让他挪一挪脑袋,再压下去我人就要没了。

一张眼袋乌青,嘴唇干裂的俊脸逼近,我不就睡了一觉吗,他怎么变得这么憔悴?

我费力地抬起手,想摸摸他胡子拉碴的脸,却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
[醒了就好,我让人端点吃食上来。]暴君温柔地拿着勺子给我喂粥,一滴都没有洒在外面。

没想到,暴君越来越会照顾人了。

帮我擦过嘴,暴君和我一起躺在床上:[小鱼儿,以后谨慎些,不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。]

[你要有防人之心,这宫里从来都不缺会咬人的毒蛇。]

温情脉脉的暴君让我刹那心软,没想到下一刻粉红泡泡就被当事人亲自弄碎了。

[毕竟,小傻瓜你这么倒霉,谁知道下次出去会出什么事呢!]我狠狠地翻了个白眼,暴君却没有生气。

他的声音中带了丝哽咽:[我又不能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,你要是出事了,我该怎么办?]

暴君这是,爱上我了吗,为我要死要活?

隔天,暴君上朝,李德明送了不少赏赐过来:[姑娘如今可真是圣宠优渥啊!]

我躺在床上打哈哈:[李总管说的哪里话,这宫里,谁的圣宠能越过您去呢?]

[姑娘太谦虚了,现在满宫的人,谁不知道陛下最心仪姑娘了]

[上次害得姑娘生病的人,而今啊,已经被陛下连贬三级,撵到边关去了。]

李德明和哥哥的话回响在耳边,家人的音容笑貌犹在。

我阖上眼,这是我的机会,不能心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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